瓶邪洁癖,瓶邪洁癖,瓶邪洁癖

【瓶邪】比邻

短篇完结

脑洞很大的小作家、神秘的邻居、一只狗、张起灵的怪癖.....?

lofter的空行为什么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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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的房子搬来了新邻居。

 

吴邪是外出采购回来时正巧碰到的,看背影身高和自己相仿,穿深蓝色帽衫,开门的动作因感受到背后的注视而停止了,他转过身。

 

是一个年轻男人,大概还不到三十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吴邪笑着冲他摆摆手:“hi,我们是邻居,我住在你对面。”

男人只是冷淡的点头,转回身将钥匙插进锁眼,咔嚓一声。

 

“等一下!”吴邪叫住他,对上男人透出丝疑惑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手提的购物袋内翻了翻,拿出一桶方便面递给男人,“我是吴邪,口天吴,邪恶的邪,以后还请多关照。”

男人脸上显出些微诧异,犹豫地接过,低头盯住手上的碗面,几秒钟后又将视线望向吴邪,黑黢黢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水。

“呃,那个,我也没买什么好吃的,呵呵,那个…你…还要火腿肠吗?”吴邪被盯得羞赧,自己送的这乔迁礼物实在拿不出手,他顿时后悔起刚才的一时冲动。

其实就想着,熟络一下,以后也好互帮互助,比如帮忙取个快递啥的。

 

是了,帮拿快递。吴邪是个小有名字的网络作家,之前出版了系列畅销小说,足够养活自己。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他不用过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活,他的工作不过是坐在/蹲在/趴在/躺在电脑前,码字码字再码字。

他是一个死宅。

 

原先住在对面的是个年纪长他几岁的姐姐,为人特别热情,自从刚搬来被吴邪打过招呼后,隔三差五会给他送些零食和自己做的小点心,吴邪也会帮她搬搬重物或者换个灯泡。开始时吴邪会拜托她在下班回家路过门卫室时顺手帮忙取快递,后来渐渐发现,这位姐姐对他的帮衬似乎并不是因为邻里间的友爱关怀,而是出于…..对他本人抱着某种美好的期待,吴邪便不敢再接受她的盛情了。

如今搬进来个男的,总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了,好好相处的话…….

 

“有红烧牛肉的吗?”

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脑海里的小火车,吴邪一愣,忙点头:“有的有的,我给你换一个。”

“谢谢,”这次男人主动伸手接过,“张起灵。”

 

张起灵?名字吗?

没给他更多闲谈的时间,男人转身带上了门。

 

明明长得还不错,肯笑笑就好了,吴邪在走进房子关门之前,望着对面灰色的门,不无遗憾的这样想。

 

 

之后吴邪并没能如所愿那样和新邻居稳步增进感情以适时提出帮忙请求,他发现,张起灵,哦名字还是问过房东后确定的,这个张起灵,很神秘。

 

张起灵似乎也不是正常的上班族,他的日常作息比起吴邪有过之而无不及,房子的隔音不太好,窄窄的楼道,对面开关门的时候吴邪会不自觉竖起耳朵听,有时候张起灵好几天不出门,有时候又好几天不回家,吴邪半夜寂寞赶稿时几次听见门外的开关门声,彼时都已经半夜两三点了。

吴邪对这个新邻居越来越好奇了。

可是却没什么交流机会,从那次认识,一个月以来,两个人只面对面遇过一次,吴邪踢啦着拖鞋打着哈欠出门拿快递,张起灵正外出归来,身上背了个巨大的旅行包。

吴邪揉着眼睛跟他打招呼,要走时被叫住了。

 

“吴邪。”张起灵拎起门口的黑色垃圾袋递给他,“帮我扔掉。”

吴邪迷迷糊糊接过,迷迷糊糊下了两层楼梯时才低头瞪着手中的大垃圾袋,心里有些郁闷地想:倒是先被他支使了,快递还要自己拿。

 

好在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唉,丢垃圾而已,远亲不如近邻嘛。

 

 

他想象里张起灵就像是古代的侠客,又或者是杀手,独来独往、身世离奇、行踪诡秘、面容冷峻、一双黑沉的眼睛从不见喜怒,如古井无波。

他或许被仇敌追杀而隐匿在此,也可能是为了执行任务而潜伏着,表面上看他只是一个独居的年轻男人,被对门开朗友善的邻居关照着,然而他的心是阴郁的、是警觉的,递给他方便面的男人只是一张模糊的笑脸,他在躯壳内冷冷观望,揣测这张笑脸背后的目的。

 

停!

吴邪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最近被编辑催着开新坑,他却还没想好故事大纲,脑中几个模糊的想法,深想下去就总不自觉地跳转到邻居那张冷淡的脸上。

 

他只是太好奇了!

就在昨晚,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时,吴邪抱着笔记本边啃苹果边看美剧,走廊对面传来开门声,他飞快地跳下沙发跑到门边,眼睛贴在猫眼上向外窥,张起灵回来了。

 

开始时只是立着耳朵听,慢慢,随着脑海里关于他身份背景的猜测变了又变,吴邪控制不住自己旺盛的好胜心,他就像个隐秘的监视者,每晚窝在沙发上看不同的剧集打发时间,然后在听到门外响动的瞬间光着脚跑到门边偷看,就好像张起灵会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似的。

 

吴邪讪讪地坐回沙发上,今天的邻居仍然没给他带来惊喜,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

他身体突然僵住了,砰砰两声,有人在敲门。

 

吴邪心一下子吊起来了,跳跃得很快,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凑近猫眼看,门外站着的男人,额前的碎发偏长,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像是能穿透门板直接对上门后的自己,是张起灵。

 

吴邪莫名紧张起来,他吞了吞口水,抬高声音问:“谁啊?”

 

“是我,张起灵。”

男人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瓮声瓮气的,吴邪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才拉开门锁,“这么晚了,张小哥,有什么事吗?”

 

“你还没睡。”张起灵用的是肯定句,不带情绪的注视没了门板的遮挡,似是有温度般打在吴邪身上。。

 

吴邪心虚,想这人总不会有超能力透视眼吧,“呵呵,那个,我在看美剧。”

 

张起灵仍盯着他看,吴邪觉得自己快冒汗了,呃,要不要坦白求饶:张大侠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坏心!

好在张起灵这时开口了:“有没有吃的,”他视线没动,伸手指自己脚下,“给它。”

 

吴邪这才发现,他脚下趴着一只小狗!小家伙脏兮兮的,吴邪蹲下身,抚摸它的头,小狗嗷呜一声,扬起脑袋。真的是“小”狗,还不会叫呢。

小狗嗅了嗅他裤脚,又探出头舔他的脚趾头,吴邪嗤嗤笑起来:“真可爱,你看,它喜欢我。”

他幼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因为酷爱狗,还被人赠了个吴老狗的称呼。可能小时候被家里的狗群染了气味,直到现在,他偶尔出门时碰到宠物犬都会上前逗逗,无一例外会得到欢快摇尾巴的回应。

 

吴邪和小狗玩了一会儿,回神想起该去给它拿吃的,他仰起头才发现,张起灵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

吴邪不禁发窘,人家是来求食的,自己倒好,光顾着逗狗了。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对张起灵笑笑:“小哥你等一下,我去给它拿几根火腿肠。”

 

“吴邪。”

“嗯?还有什么事?”

“它很脏。”

“嗯,你从哪里捡到的?”

“我不会给狗洗澡。”

“………”

 

话都说到这份上,吴邪也不好装傻,再说看张起灵酷酷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接一盆水,让小狗在里面自生自灭。吴邪抱起狗,把人请进屋,“小哥,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玩会儿电脑也行,我先给它洗澡。”

 

小动物似乎对洗澡有天生的畏惧,这个小家伙十分不配合,溅了吴邪一身水,好不容易洗完摁住吹干时,吴邪汗都流下来了。

 

吹干时小家伙乖了不少,小脑袋蹭着吴邪的手掌,吴邪感受着指缝被舔过湿湿的触感,有些迷惑。

又被张起灵使唤了。

 

抱着洗干净后浑身雪白的小狗回到房厅时,张起灵正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天花板,听到声音他转过脸,吴邪举起小狗冲他摇了摇,“洗白白啦,它还挺淘气的。”

张起灵点点头,目光沉静的望过来,“对不起,我吃了给它的东西。”

 

茶几上摊着的一小块杂物,不就是刚才自己给小狗拿的火腿肠的外包装吗!吴邪顿时想笑,看张起灵一脸严肃的样子,又生生忍住。他走进把小狗放到张起灵身边,“小哥你饿了就说嘛,”他声音里透出笑意:“干嘛和小狗抢吃的啊,你等一下,我也饿了,我去煮点面条,当宵夜吃吧。”

 

房厅只开了暗灯,小狗已经自觉地跳到张起灵腿上,柔和的橙黄色灯光照映下,张起灵平静的面孔竟然显出几分乖巧,吴邪心里猛然一悸,急忙回身去厨房,捡鸡蛋时还失手打碎了一个。

 

简单的呛汤挂面,吴邪卧了四个荷包蛋,他今天发挥小失水准,自己吃觉得淡了。两人面对面埋头吃面,小狗趴在吴邪脚边吭哧吭哧啃着肉肉,吴邪偷偷抬起眼皮看对面,张起灵吃得挺急,吃相却还挺斯文的。应该是觉得味道不错吧,他想。

 

吴邪其实不怎么饿,两三口吃完自己那碗,把小狗抱上膝盖顺毛,小家伙挺舒服,在他膝上打了个滚儿。

“小哥,你给它起名了吗?”

“没有,刚捡的。”

“那你给它起一个呗,”吴邪支着下巴歪头看他,“你要养它吗?”

张起灵似乎有些犹豫,顿了一瞬,还是点点头:“不用名字,叫狗就可以。”

“那怎么行,大街上那么多狗。”吴邪捏着小狗的脸左右瞧,亮晶晶的眼睛打了个转,提议道:“不然叫蛋蛋吧,张蛋蛋!行吗?”

 

似乎在张起灵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鄙视,吴邪有点受伤,“不好吗?那还是你起吧……”

 

他确实不太会取名,写小说时主角的名字都是找两个高中同学的姓和名拼凑的。不过狗的话,叫蛋蛋不是挺可爱的……..

 

“可以。”

吴邪立即惊喜地看向他,张起灵放下已经被清空的面碗,抽过张纸巾擦干嘴上的油渍,才说:“可以叫蛋蛋,不能姓张。”

 

“那姓什么啊?你不是要自己养吗?”

“姓驴,驴蛋蛋。”

 

目送着驴蛋蛋扭着小屁股跟在张起灵身后走进对面的门时,吴邪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歉意:小狗,算我对你不住…….

 

然后他笑了,想张起灵和想象中还是不太一样,起码,冷峻的杀手身边是不会养一只叫驴蛋蛋的狗的。

 

 

吴邪仍然在半夜吃苹果看美剧,听门外传来的声响,窥望晚归的人。他意外地发现,张起灵是个很称职的主人,不论多晚回家,都会带着驴蛋蛋出去散步,约半小时后,就会看见一人一狗一起慢悠悠的踱过家门。

 

张起灵仍然带着狗上门洗澡,频率大概一周一次,吴邪甚至在网上买了宠物浴液和狗罐头。他会穿着被溅满水珠的衣服,弯腰给小狗拆开一听罐头,然后和张起灵对坐着,各自吃面。

 

吴邪渐渐尝试跟他聊天,说些自己的事情,比如房东大妈虽然很吝啬但是个热心肠,经常张罗着要给自己介绍对象,比如几年前自己因为不想走家人为他选好的路而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寂寞地搞创作,比如自己上一部作品在女性读者群中很受欢迎两个男性角色还被当做一对情侣…………张起灵大多数时候很沉默,偶尔会“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吴邪怀疑要不是因为自己低着头看不到他的动作,他连“嗯”也不会嗯,只会点头。

 

一次吴邪实在忍不住,试探地问他:“那小哥,你也讲讲自己的事呗?”

张起灵盯了他一阵,缓缓开口:“你对我很好奇?”

吴邪闻言被面汤呛了一口,脸都憋红了,边咳嗽边摆手:“我….咳咳…我没有!就是…咳咳..随口问问。”

张起灵等他咳完了,修长的手指从桌旁的纸筒中抽出一张纸,探身略过吴邪准备接过的手,亲手替他擦净从鼻腔内咳出的鼻水。

张起灵收手坐回椅子上,淡淡地说“吴邪,不要经常熬夜。最近我会早回家。”

 

吴邪脸红脖子粗地把邻居一家送回对门,关上门他十分沮丧地回忆:是不是每次跑到门边的脚步声太响?

 

 

隔周张起灵果然过来的很早,两人由一起吃夜宵改为一起吃晚饭。这次没吃面,吴邪施展了独居多年的厨艺,炒了三个菜,就着香喷喷的白饭,两个人竟把几个盘子吃得干干净净。

吴邪安静得反常,本着不浪费农民伯伯一粒米的精神,埋头专心吃饭。上次被戳穿了自己的偷窥举动,他在张起灵面前有夹着尾巴做人的觉悟,作为邻居,自己那样的行为真的太奇怪了。

 

在恭送人出门的时候,张起灵突然提议:“一起去散步吧。”

望着驴蛋蛋殷切的目光和男人幽深的双眼,“不好意思我还要赶稿”的理由被吴邪咽回了肚子里。

夜晚的小公园很宁静,两人一狗在月光下悠闲地散步,驴蛋蛋看起来很兴奋,不住地绕着吴邪的两条腿打转,吴邪被它闹得停下脚步,他蹲下身子,小笨狗立马立起两只前爪搭在他膝盖上,摇头晃脑地卖萌。吴邪心情柔软地抚摸它,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有人陪伴的感觉,自己要不要也去捡一条狗呢?

“小哥,你看它,多可爱!”吴邪摁住驴蛋蛋两只前爪,仰起脸让张起灵看,竟发现那人抿起唇角,脸上隐约带着笑意注视自己。

 

Boom!Clap!

吴邪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视线错开不去看张起灵,“那个,我们回去吧,晚上外面有点冷。”

 

他写过很多故事,空白的感情经历却致使故事中欠缺热烈或缱绻的恋情,然而就在刚刚,看到那张挂着浅笑的俊秀面孔时,他突然懂了少女歌声里的小鹿乱撞,那些嘈杂的、温柔的音节,在胸腔内鼓噪地散开。

大事不妙。

 

回家的小路更加静谧,吴邪不觉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爬上楼走回家门前,扭头飞快地和张起灵说了拜拜。

从裤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眼的瞬间手被另一只手掌整个包住了。张起灵的人很冷,手掌却是干燥温暖的。吴邪被握着手旋开门锁,驴蛋蛋率先从门缝里溜进去,张起灵贴在他背后,反手带上了门。

 

张起灵使了点劲,扳过吴邪的身体让人背靠在门板上,他紧跟着贴上去,手指指在猫眼的位置,黑亮的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闪出异样光彩,“你以前经常在这里看我,为什么?”

 

吴邪软软地靠着门,茫然张开嘴巴:“我……”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他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张起灵是在审问他?还是…….

 

“我没有坏心的…”

 

张起灵轻笑两声,倒真的放开他,转而抬手按开房厅的灯。骤然变亮的房间迫使吴邪眯起眼睛,他看到张起灵对驴蛋蛋招手,驴蛋蛋屁颠颠儿的跑过来,张起灵把它抱起来,举到自己跟前,“我要出门一段时间,请你照顾它。”

 

吴邪懵懵懂懂得接过来,一时间想的竟是“我把他吓跑了”,他急忙开口辩解:“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能连狗都不要了啊!”

张起灵盯着他,眼里笑意越来越重,半晌才轻声说:“所以请你照顾它,等我回来,可以吗?”

吴邪忙不迭点头,傻傻地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张起灵摸摸驴蛋蛋的脑袋,小狗享受地叫出声,他接着将手臂抬高,以相同的力度也抚了抚吴邪的头发:“不要熬夜,晚安。”

 

吴邪目送张起灵合上对面的门,转身抱着狗脚步虚浮地挪到沙发旁陷进去,他胡乱地抓了把头发,想有求于人的大侠也是要卖笑的,笑起来还真好看,等下一定要写下来。

 

意识无组织无纪律地飘散了一会,手上抚摸驴蛋蛋的动作减缓,陷入沉睡之前吴邪模模糊糊地想着:最好是早点回来,驴蛋蛋会想你的。

 

 

吴邪最近很焦虑。

好像是进入了冲撞期。先是被编辑催得紧,文字创作却进入了瓶颈期,每天干坐在电脑前双目无神地盯着空白的文档,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接着,住了三年的房子几天前该续租时莫名其妙被拒绝了,房东大妈也不说原因,“不是要涨房租,不是钱的问题,总之你另找地方住吧,不好意思啊小吴。”

 

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先搬进宾馆住也不是不行,但是,就是这个但是,才是他内心焦虑的主因,两个多月前把狗托付给自己就一走了之的人,至今了无音信!

 

他联系不上张起灵,两人连电话也没互留过,当时说好了很快回来,现在都过了两个月!他要是搬走了,张起灵就找不到他!难道要找家就近的宾馆,天天跑回来看吗?

 

吴邪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谈话声,“轻一点,对对,横过来….”

 

吴邪简直是以猛虎之势冲到门边拉开门,“小哥!你回来了!”

门外那个穿深蓝色帽衫,身形修长,头发比刚见面时剪短了些,听到他的叫声转过头来的人,不是张起灵是谁!

 

张起灵侧过身,让送货的人把床立起来送进门,吴邪赶紧跳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腕问:“小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来找我?”

“刚刚回来,怕你在睡。”张起灵任他抓着手,柔声道。吴邪听出他语气里的安抚意味,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转而看向张起灵房中的工人,“小哥,你怎么换床了?原来的床坏了吗?这是房东买的还是你买的?”

 

“我买的,原来的床太小。”

 

“哦,就知道房东不会那么大方。对了小哥,”吴邪语气沮丧起来,“房东不让我住了,房租到期,我要搬走了。幸好你回来了,之前我还怕找不到你,以后….只能你自己给驴蛋蛋洗澡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耸拉下去,样子可怜兮兮的。张起灵摸摸他的脑袋,和他对上视线,郑重地问:“一起住?”

 

“啊…?那多不好意思…..”吴邪手忙脚乱,心里又有些跃跃欲试,“有地方住吗?不太好吧……”

张起灵牵过吴邪的手指指已被妥善安放在卧室里的床,“有的,换了大床。”

 

 

和张起灵同居,哦不,是借住在张起灵家中一段时间后,吴邪发现,张起灵有些奇怪的癖好。

 

例如,他似乎不喜欢自己穿拖鞋。张起灵家里只有两双拖鞋,他自己那双倒是穿得好好的,而吴邪,经常找不到自己的拖鞋。

 

比如睡觉之前,吴邪明明把拖鞋整齐摆放在床边的,可睡醒起来,拖鞋就不见了,床下也没有,衣柜里也没有,最后是在厨房的壁柜里找到的!他拎着拖鞋问张起灵怎么回事,张起灵神色如常地回答:“不知道。”

 

这是什么奇怪的小游戏吗?吴邪陪着玩了几次,藏拖鞋的地方却越来越刁钻了,也许张起灵是拖鞋控?对拖鞋有不可告人的独占欲?吴邪也就随他去,不穿就不穿,反正家里的地板很干净,住在一起才知道,张起灵大概有洁癖,家里的地板每天都拖,一根狗毛都没有。

 

有次吴邪光着脚晃来晃去的时候,被张起灵招招手,“过来。”

叫我跟叫狗一样,妈蛋,吴邪腹诽着,却还是乖乖走过去坐在张起灵身边,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喂狗了吗?”

“喂了,今天驴蛋蛋很乖,吃狗粮了。”

“小说写得怎么样?”

“还可以,刚才发给编辑看了。”

“晚饭吃什么?”

“红烧茄子,行吗?”

 

吴邪感觉自己像汇报工作的小秘书,张起灵就是那剥削人民的资本家,正在不动声色地考察他。

张起灵突然伸手捞过吴邪的双腿,吴邪失去平衡差点跌下沙发,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张起灵把他的双腿平放在自己腿上,手掌包裹住他的脚掌,问:“脚凉不凉?”

 

这姿势实在暧昧,吴邪心里涌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幅度很小的摇头:“不凉。”随即又小声抱怨:“还不是你把拖鞋藏起来,买一双丢一双……”

 

张起灵动作轻柔地揉着他的脚掌,揉了一会儿突然低声说:“喜欢听你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朝我跑来的声音。”

 

吴邪脸红了,红透了。

 

 

又例如,吃过晚饭后张起灵会坐在客厅看电视,每次都只看一个节目:动物世界。那段时间赵忠祥老师“春天,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的慈祥声音天天萦绕在吴邪的耳畔。吴邪坐在张起灵身边,每晚睡觉前看各种海陆空动物进行繁衍生息的交配活动。

 

遥控器被张起灵锁在小柜子里,吴邪趁他不备偷了钥匙开电视,妈蛋,张起灵家根本没装有线电视!!他每天晚上看的动物A片,都是张起灵连着DVD机,故意播给他看的!!!

吴邪愤慨地抽出碟片一脚踩碎了,哪家刻碟的这么没节操,良知呢?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

 

晚上张起灵照例打开电视,却没能如愿看到夜间节目,吴邪正襟危坐,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镇定地问:“怎么看不了了?”

 

张起灵视奸了他一会,关了电视,拍拍吴邪大腿:“今晚就不看了,学了这么久,我们实践一下。”

 

妈妈救我!!!说好的不用交房租呢?原来要肉偿!

吴邪咬着拳头被张起灵抱回床上扒光了践行看片成果,张起灵像是长了好几只手,在他身上大刀阔斧地攻城略地,嘴也没闲着,指示道:“好好感受,明天要写实践报告。”

 

吴邪脸红了,欲与太阳试比红。

 

张起灵的另一个癖好,更加的让人…..呃,难以启齿,他裸睡,或者说他说自己习惯裸睡,并希望吴邪也尽力配合。

 

开始吴邪是不好意思睡在床上的,他说“小哥,要不你给我床被子,我打地铺吧。”

张起灵摇头:“没有多余的被子。”

 

“那…..那我先将就一天,明天去买被子。”

“……….”

 

结果张起灵抱着被子和他一起躺在地板上,态度坚决地像是挺尸,吴邪只好拉着人一起爬上床。

床倒是真挺大的,两个人睡也很宽松。前几晚张起灵还穿得规规矩矩,黑背心大裤衩,但是那一个星期每天起床时,眼睛下都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吴邪看着也很痛心,因为那实在有损小哥的美貌。

 

“小哥,要不我还是自己找房子吧,你看你,每天都睡不好。”

 

张起灵面露难色,犹豫了会,拉过吴邪的手,向他道出自己以往裸睡的习惯,并且淡淡的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这个习惯,等我习惯一阵,就能习惯了。”

 

吴邪感动的鼻子都酸了,想本来就是自己麻烦小哥,现在小哥还主动迁就自己,觉都睡不好,不可以这样。他回握住张起灵的手:“没事小哥!那你就还按你的习惯来,都是男人,不怕的!”

 

结果当晚睡觉时张起灵睁着漂亮的黑眼睛直溜溜盯着他看,吴邪奇怪,问他怎么了,张起灵幽幽地开口:“吴邪,你不脱吗?”

 

吴邪竟然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你不脱,你歧视我”的委屈情绪,最后他还是颤抖着脱了睡衣,上床时捂住自己的小内裤,并决定不去看张起灵的眼睛。

 

搞不好他会什么用眼神就能让人言听计从的妖术。

 

后来,吴邪又发现,张起灵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事实上,他穿着衣服睡觉的时候比裸睡时要多得多得多,却要求吴邪一定必须要裸睡:“养成了习惯,就要坚持。”

 

妈蛋,你自己怎么不坚持?吴邪质问他,张起灵无辜地眨眨眼睛:“因为冷。”

 

吴邪忍了,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后来,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后的后来,入秋了,张起灵换了整套长袖的睡衣,抱着全身光溜溜的吴邪,手掌在他背上滑来滑去,亲着他的鼻子说:“这样抱着舒服。”

 

吴邪脸红了,像买给驴蛋蛋穿的小裙子,粉红色。

 

 

 

很久之后吴邪问张起灵:“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一些无聊的事。”

“那以后不要做了。”

张起灵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答:“好。”

 

几天后,夜晚散步时,张起灵牵着吴邪的手,吴邪牵着驴蛋蛋,走到一间书店门前站住了。张起灵指指门上“即将开业”的牌子,声音温柔:“你写书,我卖书。”

 

 

END

老张视角番外你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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