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洁癖,瓶邪洁癖,瓶邪洁癖

【瓶邪】梦一场

那天晚上久违的做梦了,梦的内容并不离奇,不过梦到我大学时的事,只是梦里面多了闷油瓶。

 

隐约是夏季的傍晚,我站在学校的足球场外,场边挤满了人,刚才路上帮朋友买饮料因而来晚了,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围,好在我个子高,前方的景象仍能一览无余。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女孩子们的热裤和叽叽喳喳的声音混合夏夜的风萦绕低鸣,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身上还穿着念书四年里最常穿那件浅灰的棉T,场地边张望的19岁的我是那么真实。

 

平日里这片草地上的人寥寥无几,今晚格外热闹的原因是这里将举行一场跨校间的友谊赛,似乎两个学校最靓的姑娘今晚都聚集在这儿了。朋友兴奋地在我耳边指指点点,贼贼发亮的眼里就差冒绿光了,我杵了杵他,笑着说:“别这么激动,人家又不是来看你的。”他撇撇嘴,回击道:“也不是看你的啊!”

 

我不以为意,调头将视线移回场内,一眼就瞥到了闷油瓶,他低着头,正在往背心外面套球衣。我听到旁边的女生对同伴说“快看快看”,用不着分神去看也知道她们指着的人是闷油瓶。

 

闷油瓶穿好球衣,抬头时眼睛正对着我的方向,他的目光停了一秒就转开了,背过身去和其他队员一起做赛前热身,这下我看清他球衣上的印号——9号,属于前锋的号码。

 

我在大一时也想过加入校队,我踢中场的位置,不过技术一般,选拔时被刷下来了,后来几次路过足球场,见他们总在太阳底下训练,那么点羡慕之情也就荡然无存了。如今看到闷油瓶在他们之间闷头热身,我倒也没有什么不服气,我心知以闷油瓶的能力,就是去踢国家队也不在话下。

 

梦境经常是断层的,随着裁判一声哨响,场景画片一般翻转,整个球场如同广角镜头下虚化处理的风景,跑动的人影和高呼的人群都是模糊而静止的背景,只有奔跑中的闷油瓶,他乌黑的头发高高扬起,和脚底的青草一同落下又摇曳。他从草地的这头跑向那头,一往无前地奔跑着,他的脸上不带表情,目光淡然又坚定,从世界的彼端奔向我。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身影越来越近,然后画面突然间鲜活起来,所有人又都继续自己的活动,黑白相间的皮球在草地上滚来滚去,身后挥舞的手臂撞到我的耳朵,女孩子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喊“加油!”我被身后的人流推动向前,磕绊中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大声问:“你怎么不喊啊?”

 

于是我也跟着喊叫,扯着嗓子用力地喊,胶着的场面似乎因我迫切地呼喊而发生倾斜,球在闷油瓶脚下,没有人拦得住他,皮球从他的脚尖飞至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跟随那个皮球,唯有闷油瓶转过身来,那一瞬间人群爆发的欢呼响彻夜空,而他静静地望着我,嘴角徐徐地绽开微笑。

 

我捂住左胸,呼吸急促,那里砰砰震动,这次闷油瓶是真的走向我。夜幕一下子升起来了,灯光也一下子点亮了,数不清的双手和好多只矿泉水瓶在半空摇晃,闷油瓶却好似都看不到,不顾一切地朝我走来。人群围成圆圈把我们圈在中央,我抑制住全身的颤抖,鼓起勇气直视闷油瓶的眼睛,他的眼中含笑,我是他眼中明亮的部分。

 

热风在我们身边打滚儿,闷油瓶凝视着我,满天繁星在拥抱我,我在他缱绻的目光中似梦非梦地睡了许久,真不舍得睁开眼睛。

 

 

梦的余韵悠长,我枕在闷油瓶的胳膊上,半晌才磨磨蹭蹭地睁眼,先是习惯性地揉了揉眼角。我轻轻地翻身,梦里的人正睡在枕侧,呼吸清清浅浅,睡得很安稳。

 

难得我会起得比闷油瓶早,大概昨天白天睡多了,夜里又发了梦。我靠向闷油瓶的臂窝,更近地盯着他的睡脸瞧,边细细回味刚才的梦。说起来我好久都不做梦了,更别提还是这种小清新的梦,我寻思着也许是前几天和闷油瓶看了两场欧洲杯的比赛,赛果都不如我意,当时腹诽的“一个个都闪开还不如让我家闷油瓶上”才会反映到梦里。只是不知道这梦为什么透出小言文的感觉,人群中不起眼的女主角某天莫名被光芒万丈的男主角看中了,那些偶像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我在念书时也是不怎么起眼的男同学,人缘好朋友多,中等的成绩普通的运动能力,那种大学校园里一抓一把的男生。而闷油瓶,我倒真的想过带他和胖子去大学里转转,如果有人问起,就把胖子塑造成打工多年终于攒够学费不放弃读书梦想的立志胖。闷油瓶倒不用担心,我隔着半指的距离在他脸上描摹,以他的皮相客串一下大学生没问题,尤其是闭着眼睛的时候,像极了在教室里睡觉的学生,穿得朴实一点就是村里刻苦读书勤工俭学的男娃娃,穿得讲究点儿立马变身高冷富二代家族继承者,走在校园里绝对出尽风头。

 

闷油瓶对我这个想法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胖子更是一巴掌糊在我背上,直呼让我收起歹念,“胖爷我,新中国最后一个文盲,已经申遗了!”

 

重回校园的想法无疾而终,我想起梦里奔跑如风的闷油瓶,这不是我第一次梦到他成为我的同学。在分别的数千个漫长的夜里,我梦过很多次我们间的相遇。在长沙老家的后院里,他是出现在杏树上的少年,我高高仰起头望他,喊“哥哥你把杏子打下来,我们一起吃”,他看了看我,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影消失在墙的背后。我紧张地跑出去,怎么也找不到他,回到院子里时树下却多了好几颗杏子。

在游乐场里也见过他,我骑在木马上,扭头向后望时却怎么也找不三叔,我心里又慌又怕,咬住嘴唇强忍眼泪,再一眨眼时,清瘦的闷油瓶倚在柱子边冷冷地看着我。我吸了吸鼻子,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他也消失不见。

后来在校园里,他又出现,他形单影只地行走着,留给我的总是背影。我追了好久才赶上他,我拍拍他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喂,停一下,我…我是吴邪,你叫什么名字?”他回过头,神情难以捉摸,动了动嘴唇,说的却是“再见”。

 

从这样的梦里醒来我总会感到痛苦,其中掺杂着难以释怀的遗憾,梦里的情景永远不可能发生,我们前半生的轨迹相隔得太远了,闷油瓶历尽沧桑,所拥有的知识比我丰富得多,在他小的时候一定也有自己获取知识的途经,想必那不会愉快,我多想他也经历我那些简单的生活。

 

我默默地看了许久,直到闷油瓶睁眼醒来。他的眼睛清清透透一点也不带宿眠后的浊意,他揽了揽我的腰,问:“起这么早?”

 

我“嗯”了声,安静一会儿才说:“做梦了。”

 

闷油瓶的胳膊被我压了一晚上,血液循环仍然很畅通,他屈起手臂摸我的头发。这只是他的习惯动作,不带任何意味的,也没有询问我梦境的意图,我望着他俊生生的面孔,突然生出一丝坏心眼。我冲他呲牙笑笑,意味深长地说:“做了特殊的梦。”

 

他给我了点反应,挑了挑眉,手掌下移滑向我的脖颈,轻轻揉弄颈后的一块皮肉。我立马缩了缩脖子,老闷对我身上的敏感点一清二楚,挑衅他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不过我也是老司机了。我忍住从脊椎顺延而下的痒酥酥的感觉,笑嘻嘻道:“怎么,不信啊?我梦到你在我们学校踢球,踢得可臭了,女生们都嘘你,只有我不嫌弃你。”

 

闷油瓶不说话,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里的笑意却越来越盛。这样的眼神同梦里的如出一辙,沉沉的秋水清清流淌,深深的感情浅浅地说,一千次之后的一千零一次我仍会感到难为情,只因他眼中蕴藏挚爱,是我。

 

我低头掩饰微微升温的脸色,抬起腿搭在他身上,闷油瓶也不急着起身,手掌又放回我的脑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摸。我把脸贴到他胸前,耳边的心跳稳健有力,我无聊地数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断片的梦章竟如垂落的瀑布般流泻至我脑中。

 

球场上空空荡荡,路灯的影子拉得老长,闷油瓶的脸上挂着汗,凑近能闻到汗液的味道,就和打球后出汗的我是一样的。皮球咕噜噜地滚到我脚边,我抬脚想传给闷油瓶,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绕到我背后,他的肩膀紧贴着我的后肩,挨得近极了。我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动,不知所措地问:“小哥,还..还踢不踢了?”

 

他的呼吸含着我的耳朵,热得过分,我脚下一软,跌进他早已准备好的怀抱中。他的声音低得将要融化:“教你射门,好不好?”

 


妈蛋,还真的是春梦!

 

 

End

开心的日常开心地写,虽然效率很低就是啦,我在抢救中....

评论 ( 30 )
热度 ( 343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jimmyseeu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