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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广西爱情故事(一)

上山进寨的这段路不好走,烈日当空,吴邪身上的T恤已经汗湿了,沉甸甸的行李扛在背上压在肩头,汗珠从额头啪嗒往下掉,连眼睫上也挂着汗,他不时地眨眼才确保脚下视线的清晰。

 

吴邪这一趟是给他准三婶硬拉来的。陈文锦开了个暑期培训班,带弟子来山上采风。她手底下的都是女将,没个能使唤干活的苦力,这不就想到吴邪了。她打着给吴邪物色对象的幌子,美其名曰把人拉进了队伍。

 

吴邪乖乖跟来也不是为了连影都摸不着的女朋友,一来文锦姨待自己一向不错,她提起这事是在饭桌上,当时三叔也在,吴邪一口答应下来。其实用不着三叔吹胡子瞪眼的他也乐意帮忙,更主要的原因是这次采风的地点,是广西一个叫巴乃的瑶寨。

 

这个地方他早听过,广西山脉众多,山岭之间层层相套,被人称作十万大山,巴乃就是这十万大山中的腹地,山峦叠翠,古道幽深,瀑布飞溅,溪流湍急,自然景观十分美妙。而且那里也是少数民族聚集地,风土人情极具特色,都说瑶族的姑娘能歌善舞,腰肢像柳条一样纤细轻盈。

 

吴邪也是学美术的,他有段时间没正儿八经出去写生了,这次机会正好,连路费都不用自己出。他们一行总共有8个人,除了吴邪全是女生。来的路上很是波折,先乘火车,中途换汽车,由平原进入山地的路段蜿蜒曲折,路面多有坑陷,差点把吴邪肚子里的早饭给颠出来。幸而一路风光优美,景色如画,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状态兴奋,吴邪用手机拍下许多照片,满目苍绿,映在眼中人也生气勃勃的。

 

等到汽车停在寨子的山脚下,他们拎着行李从车上下来,双脚踏上黄土地面,仰头望向面前的高山,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顿时谁也笑不出来了。女生们的行李多,吴邪身为唯一的男子汉,尽量多地分担了自己能够负担的行李,因而爬坡时比其他人更辛苦。

 

同行的人显然都被酷暑烤得够呛,没有一个人有力气说话,都在咬牙向上爬。因为出汗太多,吴邪的喉咙干得要冒烟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从旁伸出一条健壮的胳膊,一把扛起了他提在手上的两个拉杆箱。

 

吴邪一愣,那个身影已经迈开步子。他身上负担着的不止是自己手中的箱子,四个大小不齐的行李箱被他摞在一起,单手扶住扛在一侧肩头。他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两个大包,依然身形矫捷,健步如飞,几秒钟的功夫已经甩开他一段距离了。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瞧得嘴巴都张大了,这位力大无比的兄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此时听到陈文锦笑着和人打招呼,语气听上去松了一口气:“阿贵,你来啦。”

 

吴邪看向和陈文锦寒暄的男人,皮肤黝黑,大约四十多岁,衣着相貌一看就是当地人。陈文锦和他聊了几句,转头对大家介绍:“这是阿贵,老朋友了,等下到寨子里我们就住他家开的旅馆,大家再加把劲,就快到了。”

 

越往上走树木越密集,宽大的树荫连成一片,不似刚走上来时被太阳直射那么难熬了。刚才那位壮士没一会又在路上接应了他们一次,再加上阿贵的帮忙,几个人身上也只剩下些轻便的行囊,眼中的神采纷纷复原,这才有余力欣赏林间的景色,群山雾绕又变得迷人起来。

 

等一群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阿贵家的高脚楼时,无一不是筋疲力尽,大家自觉地找能靠能坐的地方,有个女生闻了闻自己的上衣,嫌弃地皱眉,叹道真想马上洗个澡。其余人零散地附和,这时刚才帮忙扛行李的男人走出来,吴邪瞧见他们的行李都放在门厅的木地板上,整整齐齐列了一排。

 

那人穿了件黑色的背心,浑身也湿透了,他撩开前额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露出的脸孔白净,细看还有几分英俊,长得很精神。

 

吴邪注意到原本七扭八歪坐着的女生们都坐直了,有一两个盯着那人窃窃耳语,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走上前去,笑盈盈道:“阿哥,谢谢你帮我们搬行李。”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自然地凑过去道谢,眼见就剩下吴邪,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走过去对那人笑笑,也随着前人招呼:“阿哥,你可真有劲儿,多谢啦。”

 

话一出口,那人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周围的女生不知为何一个个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就连在旅馆里帮忙的瑶族姑娘也咯咯轻笑,笑完好心地解释:“这位阿哥,阿哥是寨子里年轻的女孩子叫的。”

 

吴邪顿时大窘,刚才有些凉爽下来的体温又隐约回升了。他硬着头皮看着那人,嘴皮子不太利落,磕绊了一下:“那个…这位小哥,总之谢谢你。”

 

他说完就想逃开,却见那人微微点头,对他说:“跟着我,带你去房间。”

 

吴邪跟在他背后,其他人眼中依稀流露出羡慕,接着两位瑶族姑娘也引着她们去各自的房间歇息了。

 

高脚木楼的内部虽然简朴,却也一应俱全。吴邪放下行李躺在地板上休息了一阵,跳起来冲了个凉,洗掉汗臭,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此时已是傍晚,他站在窗前恰巧能看到远处山边彤彤的落日,一时间惬意舒爽,观赏片刻有人敲门,喊他下去吃饭。

 

这个被改作旅馆的木楼结构简单,一层吃饭的房间和灶台连在一起,空间非常大,他们全围在桌边也不会觉得拥挤。阿贵的两个女儿端上来热腾腾的炖肉,原来早先在旅馆里帮工的两个瑶族姑娘都是他女儿。

 

吴邪看了一圈,没找到那小哥的身影,便问:“阿贵叔,帮我们搬行李那个小哥呢,是你儿子吗?”

 

阿贵咽下一口酒,摇摇头:“你说阿坤啊,不是,他是帮忙的,我儿子去广州打工了。”

 

阿坤?果然是一个很有当地特色的名字,不过那小哥皮肤的色号一点也不像本地人。吴邪低头瞧瞧自己的小臂,经过下午的暴晒好像已经变色了,他一个男人,黑一点也不打紧。

 

炖肉的味道有点奇怪,肉质很考验牙口,吴邪觉得一般,但阿贵倒给他们的甜酒很不错,入口清凉甘甜,在舌尖上留下淡淡的余韵。他忍不住多贪了几杯,离席时脚下都略微晃荡了。

 

吴邪上楼回到房间,走向窗前想吹吹凉风,不经意间瞥到楼下一个人影,背对着他,坐在房廊下乘凉。他推开窗,对着下面的人喊:“阿坤哥。”

 

那个人回头朝上看,背着光也看不到表情,只觉得一双眼睛确切地望向这里,整个人透着轻微的凉意。

 

微醺的吴邪冲他挥挥手,傻乐两声,后退了几步,仰面跌进床里,歪头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舒坦,瑶寨的夜晚虫鸣扰人,可能经历前一天的舟车劳顿太过疲乏,吴邪连个身也没翻,一觉睡到天光。醒来时木楼里安安静静的,他楼上楼下地转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院子里的狗冲他吠叫两声,尾巴懒懒地摇晃。

 

他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才发现都快十一点了,手机里有条未读消息,陈文锦发来的:小邪,我们去采风了,你昨天累坏了,没有叫你,好好休息吧。

 

吴邪心里一暖,又有些不好意思,别人都起床了,就他睡得死猪一样,估计那些女孩子又要笑他了。

 

他在饭厅找到了吃的,垫了两口,然后绕着木楼无所事事地转悠。阿贵家有两座高脚楼,大的就是他们住的旅馆,旁边还有座稍矮的,阿贵家里人住。吴邪在楼身侧面的杂物里发现了一辆小孩的滑板车,看上去很旧,落了一层灰。他把滑板车立起来,扑了扑灰,单脚踩上去,另一只脚在地面蹬了两下,发现还能用。

 

楼下的院子宽敞,还有一口水井,吴邪踩着滑板车绕井边滑行,单脚双脚轮流地变换姿势,把陈旧的滑板车踩得虎虎生风,连本来懒洋洋晒太阳的狗都跳起来,追着车轮跑。那狗傻乎乎地撒欢儿,吴邪干脆敞开怀在院子里“飙车”,权当帮阿贵遛狗了。

 

他回身逗着那狗,也就没留神脚下,滑板车的后轮陷进土坑里,车身一个趔趄。吴邪此时双脚都踩在车上,一下站不稳,他的视线还停在大狗甩来甩去的舌头上,眼看就要跌个屁墩儿,意料之中的摔跤没有到来,他被人给接住了。

 

腰间横着的手臂揽着他带进一个怀抱,他背靠在一个人的胸膛上,滑板车侧翻在地,大狗兴奋地跳上去啃轮子。吴邪扭头去瞧接住自己的人,发现是那个叫“阿坤”的小哥,低着头,平静地望着自己。

 

他松开支撑的手臂,吴邪赶忙站直了,转身和他面对面,发觉两个人站得很近,就后退了一步,挠了挠头,说:“谢谢你啊。”

 

他不知道院子里还有人,登时无比尴尬,自己刚才的行为被他看去一定觉得蠢毙了。吴邪的耳尖悄然变了颜色,无意间昭示着主人的难为情。小哥没说话,转身往木楼里走,吴邪讪讪地跟在他身后,因为没听到笑声心里面多少自在了一点,这小哥的性子闷,想来也不会把他的糗事到处说。

 

他正暗自庆幸,前方的人突然回身,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开口:“我叫张起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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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个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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